上一世她一心撲在兒子和閆衡身上,與她走動不多。
那時,她總以為時間還有很多,人就那裏,還有大把的時間見麵。
直到經曆過,才知道人生無常。
見她落淚,眾人慌了。
大伯母眉頭一蹙,好好的姑娘,進門就哭。定是那武夫欺負了她。
姓閆的怕是忘了,自己是沾了誰的光。
若不是周家,他這會子還在平洲軍營做著末流九品把總。
此時又打量著內侄女,一身素色的衣裙略顯寡淡。烏亮亮的墨發,雲髻輕挽,卻隻簪一根銀釵。
女子哪有不愛珠釵華服的?
小叔子生時最疼愛這個女兒,若是他還在,瞧著孩子這般模樣,得多心疼。一不忍心,也落下淚來。
她身邊的嬤嬤,忙勸道:“夫人,二夫人遠在平洲,京都裏,您便是二小姐最親的人。您這一落淚,孩子們豈不是更難受了。”
周家大夫人聞言,擦了擦淚。開口問她:“可是他欺負了你?”
周雲若搖了搖頭回道:“伯母,不是因為他。
她回握著大姐的手,感慨道:“多年不見大姐姐,心中甚是牽掛,今日姐妹重聚,我心裏高興過了,便忍不住落了熱淚。”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可同為女子,她又怎能看不穿。
姑娘家一旦嫁人,喜怒哀樂全都寄與一人。
便是嫁錯了,也回不了頭,世俗的枷鎖,骨肉的羈絆,束縛捆綁著,如何掙脫的了。
可也怨這孩子自個兒,當初不聽長輩話,非要按著自己的喜好選夫婿。焉知一輩子多長,韶華易逝。。
俊俏兒郎的情話,哪裏抵得住歲月浸腐。
所以,長輩們給女兒找夫婿,最是看重家世人品。
謝府的小郎君,論人品,那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錯不了。
論家世,怎麽看也是自家侄女高攀了人家。
最難能可貴的還是那孩子待她的那顆真心,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恐怕都要奮力摘上一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