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礫攙著馮芸,老譚抱著雨萱,一行四人來到婦產醫院急診科。
“什麽情況?”值班護士問。
“宮縮了……”馮芸忍痛回答,額頭上冒出冷汗。
“孕幾周?是在咱們醫院建檔的嗎?”
“是,本院建檔的。”楊礫點點頭。
至於孕幾周,他也答不上來。記得出門時,母親不停叮囑:“七活八不活,肯定能保住,一定要保住我的孫子。”
“七個月左右吧。”他補充回答。
“七個月?左右?你是她丈夫嗎?”
又是一個不靠譜的男人,護士一臉嫌棄地搖搖頭。
“29周了。”馮芸虛弱道。
“哎呀,這嘴角怎麽還有血?來之前咳血、吐血了嗎?”護士急忙問。
馮芸擺擺手。
“我打的。”楊礫雖不覺得光彩,卻也不打算否認。
“你……”
護士像打量某種禽獸一樣,用目光上下掃視楊礫,最後報以一個鄙視的白眼。
“2號診室,醫生馬上到。”她甩給他一張掛號條,沒好氣道。
譚銘之一手抱著雨萱,一手推著輪椅走過來。楊礫將馮芸扶上輪椅,推著她朝2號診室走去。
他聽見身後的護士們激憤地議論著:
“什麽人啊?老婆懷孕了,他也下得去手?”
“聽他那語氣,‘我打的’,還挺自豪呢。”
…………
醫生給馮芸做了簡單的檢查後撥打了住院部的電話,得知那邊恰好剛空出一個床位,立刻給她安排了緊急住院,輸液保胎。
兩人間的病房裏,還住著另一位保胎的孕婦,名叫晶晶,孕八周,因先兆流產而住院。
按照醫院的規定,普通病房不允許家屬陪護,隻在上午和下午,各有一次探視,每次兩小時。
每天上午,晶晶的婆婆和媽媽輪流來看她,下午的探視時間則由她老公包攬,雷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