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礫有心和好,馮芸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卻也沒有完全放下對他的戒備。
她察覺到他身上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略微發福的腹部恢複了平坦,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更加清晰——他一定是又開始健身了,馮芸心想。她似乎還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陌生香氣。
楊礫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到馮芸麵前,遞上一隻勺子,說:“應該不燙了,快吃吧。”
馮芸想起住院時同病房晶晶的老公,楊礫今天的表現不像他自己,倒像是別人老公,體貼卻陌生。他隻在相戀初期的短暫時光裏對她這般關照過,後來便習慣了事事坐享其成。
她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裏,正要咽下時,頓感心髒狂跳不止,接著喉頭發緊,吞咽困難,隻得把粥吐了出來。
她想起住在娘家的那幾天也出現過類似情形,當時以為是花椒嗆了嗓子,喝幾口水便沒事了。可這次卻絲毫無法緩解。
“你怎麽了?”楊礫疑惑道。
“不知道,咽不下去。”馮芸擦擦嘴,“我不吃了,你們吃吧。我洗個澡就睡覺去了,好困。”
躺在**,馮芸感到極度疲倦卻無法入睡,總在剛要睡著的那一刻,被一種類似失重的感覺驚醒。這樣不知道反複了多少次,她才精疲力竭地昏睡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著,她眼見著自己迅速消瘦下去。
周五,又到了產檢的日子,恰好這天雨萱也要去看心理醫生。兩口子隻好讓譚銘之代勞,領著雨萱去做治療,楊礫則陪馮芸去產檢。
“你這體重不對啊。”產科的護士看著秤上的數字問,“這個月份應該猛漲體重的,你怎麽比上次還輕啊?是在刻意控製嗎?”
“沒有,我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馮芸一臉憔悴。
“我跟醫生說說,先給你看,你坐在這裏等著我叫你。”護士說著,推開了診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