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蕭瑾安”的話音才落,鄭禮已經堅持不住地跪了下去,把頭砸得砰砰響。
“李家小爺饒命,小爺饒命啊,奴才衝撞了小爺,是奴才的不對,小爺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接著又是幾聲砰砰磕頭。
李樓風用的真真是訓狗的法子,他這幾巴掌可沒留力氣,以後鄭禮聽到“蕭瑾安”三個字,臉上的肉會比他自己先作出反應。
禦侍長不想再參與這出鬧劇,和李樓風畢恭畢敬地寒暄幾句,便帶人離開了。
“你說有人殺人?”
鄭禮隻顧著把腦袋磕得砰砰響,沒聽到李樓風這句問。
李樓風不耐煩地伸出靴子踩在他後腦勺上,加重語氣道:“小爺問你,誰殺人了?”
鄭禮的視野裏隻能看到黑底金絲虎皮靴,和一雙漿洗得早已發白的布鞋。
再蠢也該看明白到底是誰在蕭瑾安身後了。
鄭禮暗罵自己蠢笨,也罵給他消息的老太監,說蕭瑾安一介孤女,不過是搭了李家小三爺的順風船進宮,二人並不相識……
這個蕭瑾安更是個高手,有這麽大的後台,居然隱姓埋名地做起浣衣婢來。
可憐他一番苦心,碰到了又臭又硬的石頭!
“許是宮中小人作祟,起了歹念,這才殺人拋屍,奴才……奴才正在查呢!”
“哦?”他拖長尾音,有種令人抓心撓肝的挑釁感,要笑不笑地陰惻惻道:“那公公如此氣勢洶洶,看來是懷疑小爺我了?”
鄭禮迭聲喊冤,哭天搶地,生怕李樓風在這兒把他腦袋給踩癟了。
等變本加厲地討回來了,李樓風也嚇夠了,才慢悠悠地撤了腳,親自伸手扶他起來:“原來是一場誤會。”
鄭禮想躲又不敢,戰戰兢兢地被他扶起,額頭上的血淌下,扯著一張花臉賠笑道:“是,是,誤會罷了……”
“她是我家中舊識,我近日肩膀酸痛,特意找她幫我按按,她一直跟我呆在一塊兒,沒見過你說的什麽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