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一出手術室的門,就看見薑沉魚在神神叨叨地嘀咕著什麽。
不等他說話,薑沉魚就湊了上來,兩眼冒光,“顧謹言呢?”
那表情嚇了林昊一跳,可他之前分明聽白博吐槽過,薑沉魚根本不管顧謹言生死的。
不管怎麽樣,關心顧謹言就是好的,於是開口回答道:“推病房了,他人沒事,現在還在麻醉,估計半夜能醒過來,到時候我再送你們回去……”
“沒事就好。”薑沉魚鬆了一口氣,雖然早就算到了顧謹言還不會死,但是顧謹言一分鍾不出來,她就一分鍾不踏實。
薑沉魚眼巴巴地看著上次見過的護士,“我能去看看他嗎?”
護士看林昊一眼,見林昊點頭,才對薑沉魚笑笑:“當然可以。”
薑沉魚連忙道謝,臉上似乎是迫不及待,還有一點點兒的……生氣?
生氣顧謹言命大沒死嗎?
等顧謹言醒了,他還是要提醒一下她和顧謹為的關係才行!
林昊心裏想著,轉身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而薑沉魚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尾款,才不管別人怎麽看她。
半夜,顧謹言被噩夢驚醒。
又是那個溺在水裏無法呼吸的噩夢。
他安逸了太久,突然又這樣被驚醒,整個人竟有些不適應。
身上被汗漬浸得濕淋淋的,渾身冰涼,四肢僵硬。大口大口汲取著空氣,像是真的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胃裏也像是有火在燒,有刀在刮,疼進了骨髓裏。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已經接受了死亡,可在麵對這些痛苦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絕望。
就在他快要被痛苦吞噬的時候,手心裏傳來的溫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用盡所有力氣轉過頭,就看見薑沉魚坐在病床邊,腦袋貼在病**,歪頭看著他,目光幽深。
“你在想什麽?”她也剛剛睡醒,聲音略微有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