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指望人家給夫人治病,一路上袁起對陸岐黃還是很客氣,並且將袁夫人的病症,事無巨細告訴了他。
陸岐黃宿醉尚未清醒,醉眼惺忪地來到袁夫人床邊,看到幹枯瘦削的袁夫人,驚呼一聲,“病入膏肓了啊這是!”
袁起很是不痛快,夫人得病以來,一家人在她麵前說話十分注意,都是揀好聽的哄她開心。
這陸岐黃倒好,身為醫者,竟然當著病患說這麽難聽的話。
不過袁起還是忍了。
神醫嘛,直言不諱也說得過去。
“陸神醫高見,內人這病可有法子?”
陸岐黃卻是拍了拍胸脯,“將軍是找我晚了,早個十天半月,夫人不至於病到如此。”
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袁起氣不打一處來。
找晚了?早十天半個月不至於病到如此?
明明上個月就已經將他接到京城來了!是他流連花街柳巷百般推阻,夫人才會病成現在這樣。
可現在這個節骨眼,又不能發作什麽。
袁起順了順氣,還是堆上討好的笑,“江南百姓都管陸神醫喚作再世華佗,賤內的病情,雖複雜了些,對陸神醫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這話捧得陸岐黃十分受用,他斜眼衝身邊的小藥童使了個眼色。
小藥童連忙奉上藥箱,從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手枕,將袁夫人的手扶到小手枕上。
一切準備完畢,陸岐黃才大搖大擺坐到床邊,閉上眼睛,搖頭晃腦地給袁夫人號脈。
袁起見他可算是給夫人看上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一點。
號完脈,也不看舌苔眼瞼,陸岐黃便胸有成竹道,“夫人此乃心疾。”
袁起一聽,便覺這陸岐黃有點東西。
“神醫斷得不錯!不知該如何治這病?”
陸岐黃驕傲地捋了捋胡須,“夫人這病,是心陰氣虛導致的,得用以人參黃芪為主的補氣湯慢慢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