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學用的竹板很薄,**起來,如鞭子般靈巧。
這是宮裏懲罰宮女的手段,打在手心,痛徹心扉,挨過打,會疼很多天,但既不傷筋動骨,又不會見血留疤,旁人無從察覺。
十板子下來,薛連城的手從刺痛到劇痛再到紮心,最後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長這麽大,雖然吃了不少精神上的苦頭,冬姑卻從未體罰過她。
無緣無故受這麽一頓痛,薛連城用帕子裹住手,冷冷看向薛寶珠。
但見薛寶珠也痛得齜牙咧嘴,但她的神色,看起來並不痛苦羞愧,反而帶了幾分得色。
薛連城有些奇怪,她是憋了什麽招,竟然不惜以身入局,挨了打都這麽高興。
下學時,袁采薇一邊生氣一邊安慰薛連城,“你這麽玲瓏剔透的妙人兒,怎麽會有那麽蠢的妹妹!不止蠢,還懶!一中午的時間,連個站姿都練不明白嗎?不行,我要去和真人要求換宿舍,再跟她住下去,你還會被拖累的!”
薛連城擺手,“真人搞這種連坐製度,為的就是培養同宿姐妹之間相互幫助的品德,若是因為姐妹做得不好就要求換宿,真人隻會認為我是個不堪培養的人。”
袁采薇看著她又紅又腫的手心,氣得都快哭了,“那你豈不是要一直受那個蠢貨拖累?”
薛連城目光悠遠,“薛寶珠不似薛知秋張揚跋扈什麽都寫在臉上,還真不是蠢貨,她骨子裏蔫兒壞,是四個孩子裏最像她母親的,能不惜自己挨打,一定不隻是想讓我跟著受罰這麽簡單,我猜她還有後招。”
袁采薇聽了更著急了,“那你打算怎麽辦?她要是在薛府害你,我不能第一時間幫你。”
薛連城笑笑,“她費心思作這麽一出戲,肯定不是為了在家裏治我,就算發作,也一定是在庵裏。你有保護我的機會。”
袁采薇見她一副平和淡然的樣子,完全看不透她想做什麽,“那你就這麽任由她布局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