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工地上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隻有泵車還在“嗡嗡”地運作著。
突然,泵車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然後就卡殼了。
我借著檢修的機會鑽到了車底,發現輸料管裏堵著一團頭發,那些發絲又黑又長,纏繞在一起,在發絲間還纏著一枚金鑲玉的耳墜。
我正要伸手去夠,後腰突然被一個硬物頂住。
“別去撿,這工地上的東西邪門著呢!”
我轉過頭,看到了駝背老頭,他正舉著一根鋼筋,昏花的老眼裏泛著灰翳,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工地...吃人呢。”
他壓低聲音說道,聲音裏充滿了顫抖。
老頭叫老趙,是滄州人。
他把我拽到工棚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後,才從床底拖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皮盒。
他打開盒子,裏麵堆著三十七枚銅錢,每枚銅錢都穿著紅繩,繩結處掛著半截小指骨。
那些指骨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慘白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半年前,工地打樁機挖出個壇子。”
老趙的假牙在不停地打顫,他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裏頭全是這玩意,工頭讓我們連夜埋回地基...從那以後,這工地就開始不對勁了,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還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
我聽著老趙的講述,心中雖然也泛起一絲不安,但多年的經曆早已讓我習慣了各種詭異之事。
我麵色平靜,眼中沒有絲毫慌亂,隻是淡淡地說道:“我不管它吃不吃人,它要是不給我工錢,我就該吃人了。”
這話一出口,老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昏花的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天外來客。
過了許久,他才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可千萬小心呐。”
“我不用小心。”我看著他,笑了起來:“你們才應該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