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我蹲在二號樓地基旁,正機械地攪拌著水泥,粗糙的雙手沾滿了灰漿,耳邊隻有鐵鍬與水泥摩擦發出的沉悶聲響。
突然,一股涼意從後脖頸躥起,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就看見陳雨婷正踩著滿地的鋼筋朝我走來。
她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猩紅色的高跟鞋在夕陽的映照下,真像兩灘未幹的血,詭譎又刺目。
她今天身著一件緊身黑旗袍,勾勒出纖細的身形,開衩處露出的大腿皮膚白得近乎發青。
“親愛的。”
她開口了,聲音黏糊糊的,像是裹著一層蜜,又像是蛇信子輕輕擦過耳膜,無端讓人脊背發涼:“我給你帶了參茶。”
說著,她遞過來一個保溫杯,動作輕柔得如同獻寶。
我伸手去接,手指觸碰到保溫杯的瞬間,一股溫熱透過指尖傳來,可我的心卻如同墜入冰窖般寒冷。
一想到她和那麽多男人訂婚,被那麽多男人睡過,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就如潮水般在我腦海中翻湧,胃裏一陣強烈的惡心感襲來,險些讓我當場嘔吐出來。
但我深知此刻不能表露分毫,隻能強忍著這股不適,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我抬起頭,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說道:“謝謝你,雨婷。”
然而,我的演技顯然不夠精湛,笑容在她麵前顯得無比虛假。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霜。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那一瞬間,她就像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你怎麽了?”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心中一緊,連忙搖頭,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沒有,可能是最近工地的事情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