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王富貴躺在**像條瀕死的魚,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嗬嗬聲。
他的天靈蓋鼓起拳頭大的肉瘤,皮膚下隱約可見銅錢輪廓在緩慢轉動,血管隨著心跳突突跳動,有活物就要破體而出。
"師父,這是袁大頭。"
阿木捏著染血的銅錢,青銅表麵浮起細密的裂痕:“銅錢裏封著他父親的生辰八字。"
我按住王富貴不斷抽搐的手腕,指尖觸到他脈搏裏纏著的陰寒之氣:”陳總把他爹的鬼魂煉成了引魂銅錢,看來他家祖墳出事了!"
就在這時,窗外驟然傳來《牡丹亭》的戲腔。
王富貴的瞳孔瞬間化為銅錢形狀,他猛地坐起,指甲縫滲出朱砂,朝我撲來。
“來得正好!”我甩出繩子,將他死死縛在**。
阿木點燃引魂香,濃煙濃煙從引魂香中嫋嫋升起,帶著一股淡淡的檀木氣息,卻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甜。
煙霧並不像尋常香火那樣向上飄散,而是詭異地貼著地麵遊走,被某種力量牽引,緩緩鑽進王富貴的鼻竅。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像被電擊般劇烈抽搐起來。
“阿木,穩住!”
我低喝一聲,迅速從袖中抽出三張鎮魂符,手指一彈,符紙如利刃般射向王富貴的額頭、胸口和腹部。
符紙剛一觸及他的皮膚,便“嗤”地冒出一股黑氣,像是被燒焦的皮肉,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符紙上的朱砂字跡迅速暗淡,化作一灘灘烏黑的墨跡,順著他的臉頰淌下,像是無數細小的黑蛇在皮膚上遊走。
王富貴的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咕嚕聲,像是野獸瀕死前的掙紮。
他的眼珠子猛地凸出,眼白被血絲密密麻麻地爬滿,瞳孔卻徹底消失,隻剩下一片空洞的漆黑。
他張開嘴,發出一聲尖利到極點的嘶吼,那聲音不再是人類的嗓音,而是像無數冤魂疊加在一起的哀嚎,直刺耳膜,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