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明明出身高貴,衣食無憂,且又少年得意,小小年紀就連中三元榜首,為何……眉眼之間,總有那麽一抹她能察覺和捕捉到的憂傷和愁苦。
裴玉珩知她在端看他。
他剛剛,刻意換了白衣散了頭發,就是想讓她這般多看他幾眼……
他自認這副皮囊還算不錯,可她每次看他的時候,不過是匆匆一瞥。
他從她的眼睛裏,從未看到過那些旁地女子那般對他的沉迷眼神和那種近乎狂熱的…迷戀情愫!
她對他,有的不過是利用和應付。
他很想、很想、她能像對花花那樣說的……喜歡他,哪怕隻是市井那些婦孺對他這副皮囊的迷戀,也行。
本以為,此時此刻,她凝視他的目光,是被他這裝扮或者是麵容所迷惑。
可沒想到,他放下酒壺抬頭卻佂然發現,她正眯著一雙杏眼托著下巴,眼睛看著他,那顆心卻早已不知跑去哪兒?
裴玉珩蹙眉,捏起酒杯,一口仰頸飲盡杯中酒。
像是吞了一口苦澀和不甘。
喉結在霜白肌膚下滑動如寒玉滾珠,一線酒痕自唇角蜿蜒而下,沒入衣襟深處若隱若現的鎖骨。
院中槐花忽而簌簌飄落,沾在他鴉羽般垂落的發間,倒像是寒潭上浮著的碎雪。
“桑清兒!”裴玉珩語氣悵然若失地喊她。
沈月清適才恍然回神,“嗯?”
“公子?”
他帶了幾分惱意,湊近她眼前,一張看似溫柔的俊臉語氣不太善的直截了當問:“你在看什麽?又在想什麽?”
沈月清眼神閃躲看他酒杯空了,於是也慌忙端起酒杯看著他,一口悶了!
裴玉珩回身坐直,俯視她。
“回公子,奴婢在想…像公子這般神仙一樣的人物,將來娶了那沈家小姐,你們倆…一定是郎才女貌、天生絕配,想必會是整個京都城…不!是整個濟國上下,都羨慕嫉妒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