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裏的日子每天忙碌而充實,或許因為瘟疫的緣故,沈家人怕死,再沒涉足玄妙觀一次,沈月清和觀裏落個清淨。
一晃又三個多月過去了。
沈月清每當夜深人靜停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娘親,擔心娘親的安危。
瘟疫救治的大夫之中,有一位是宮裏派來的太醫,她每逢有點兒空**,就會去找那老人家詢問宮裏的一些事情。
老人家很佩服沈月清小小的人能提供這麽多切實可行的經方,恨不得想要收她為徒,對於她提出的問題,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是,關於宮裏的事情她知道得越多,便越是擔心母親。
直到有一天。
京都城忽然傳出宮中生變的消息,京中百姓拖家帶口大波出城逃竄,她逆人流而行,踩踏著血流成河的街道,終於跑到了大成宮門前。
形單影隻地又哭又喊,“娘親,娘親,我是月兒?娘親?”
“小東西,還不快走!”
“這兒危險!”
殺紅眼的官兵看忽然冒出來一個黃毛小丫頭,衝身側的一個小兵卒喊,“把她送去城外!”
沈月清被那小兵卒又送去玄妙觀山腳下。
她又哭又鬧,還要跟那小兵卒跑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到能穿透她靈魂的孱弱聲音,“月兒……”
一聲月兒,沉睡中的沈月清陡然清醒。
“哥哥放心,妹妹不會對她施以酷刑,更不會怠慢了她。哥哥把她交給我來教導隻管放心。”沈初雪和裴玉珩似談攏了條件,輕聲細語,一派大家閨秀的言語做派。
再聽她身側女子落霞落井下石地說著,“公子也不能總慣著她,這女子出身低微,不懂規矩,這次是衝撞了我們家小姐,日後若是公子出入朝堂、結交朝中權貴,若是也被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婢女給衝撞了去,那豈不是誤了公子的大好前程,影響整個侯府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