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湘雲的駝鈴聲漸遠,徐蠻子撓著絡腮胡湊近:“將軍,那小娘皮眼珠子都快粘您身上了,咋不......”
“別人是做生意的,你得付得起代價才行。”趙奇抖落披風上的冰碴,玄鐵護腕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他瞥向雪原盡頭消失的白駝,鞍具上那對鎏金馬鐙抵得上一座軍屯的年賦。
一個漂亮的女子,在這混亂的邊疆地帶活得好好的。
其中的能量想想都覺得可怕!
趙奇有什麽?
除了腦海裏麵上輩子的武道經驗能值點錢之外,或許其他的別人看不上。
李三槐煙袋鍋磕在界碑上,迸出幾點火星:“胭脂虎,斷腸刀。”
“那妮子鞋幫子濺的血可比胭脂紅。”
“你們願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陳猛等人一縮脖子。
他們知道自己攀不上那樣漂亮的美人。
唯有麵前這個屢屢創造奇跡的校尉大人,或許才有機會。
在哄笑間,眾人繼續往西前行,已經來到了另外的一處軍屯。
趙奇的軍靴碾過結冰的壟溝,地底傳來空洞回響。
他微微側耳聆聽。
這是七年前父親教他聽地脈辨墒情時,所傳授的法子。
這手法能隔著三尺土摸清麥根走向。
隻可惜,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已經死了。
趙奇能聽見曬穀場的石碾正在哀鳴,似乎還有大量的人員在嘈雜著。
“走,我們去看看。”
當趙奇來到西山屯,看到八個赤膊漢子揮鞭抽打老農,精鋼鞭梢纏著量田用的紅線。
領頭疤臉漢子手持雙頭鐮,鐮刃刻著“宇文”徽記,每一次揮動都帶起點點鮮血。
“欠周老爺三鬥租糧,拿孫女抵債天經地義!”疤臉鐮刀勾住草繩,繩端捆著個十歲女娃懸在半空。
孩子腕上紅線深陷皮肉,正是丈量田畝專用的藥浸絞索。
“爹爹……我疼。”女娃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