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陽光從窗台照進來。
紅梅揉了揉眼睛,鬆綠訶子裙滾到腳踏邊時,腰間玉帶鉤早不知去處,發間金錯鈿花步搖斜插進地板上。
她脊背緊貼著軟塌的涼意,偏踝骨又燒得發燙。
因為那裏隨著趙奇。
米湘雲伏在螺鈿填漆雲母屏風上低笑,丹霞紗衫褪到肘彎,露出大半截瓷白香肩。
她慢條斯理拽過茶案上的蘇繡被子遮身,細銀鏈卻堪堪勾住了紅梅的散花辮:“小蹄子,我不在這段時間裏麵,都把趙奇喂養成豺狼了。”
“姑奶奶腿還軟著。”
米湘雲右腳一甩,上麵纏金絲的鏈扣捆在紅梅的嬌柔玉頸上,肌膚勒出沁出點胭脂痕,倒像落進雪裏半折朱砂梅。
好看極了
這家夥是個抖艾慕。
她也喜歡將其他人變成這樣。
房間內的溫度很高,
滿地狼藉映著晨曦初透,混著殘妝銅黛在皮墊子上暈出詭麗苔痕。
紅梅抬袖抹唇間殘紅,臂上銀鏈脫滑到手肘,露出塊紫玉鐲遮了半年的守宮砂。
原是雪色的,如今被內勁烘成了滴未幹的鶴頂紅。
跟主子不同,小侍女早已經被趙奇吃幹抹淨。
而米湘雲還殘留“一嘴”。
“你這冷月體當真稀罕。”米湘雲赤足踩過滿地碎珠,指間銀護甲撩開紅梅汗津津的鬢角。
軟塌的等身銅鏡裂了三道痕,卻仍映著兩張春山媚水般的影。
那是被三人同修之時,內功波動震碎的。
紅梅斜睨鏡中自己發間歪斜的鑲寶花鈿,忽見頸側兩點朱砂印正似雪地落梅,慌得並指去遮。
如今,她臉上帶著殘留的緋紅,滿是嬌媚動人之色,模樣就是吃飽的貓咪。
嗯,米湘雲也是如此。
“躲什麽?”米湘雲旋腰坐上纏枝蓮紋鼓凳,纖纖玉指撫過銅鏡的裂痕。
“我需要維持冰清玉潔之身,倒是讓你撿了個便宜……”米湘雲玉筍般的足尖勾起金絲楠木衣桁上散落的紗衣披在身上,妙目卻斜睨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