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接過敕令時，掌心被竹簡邊緣的冰碴刺得生疼。
他望著轅門外即將離開的使者車隊，突然解下腰間皮囊，笑嗬嗬地湊上前哦：“大人留步！陰山道雪深難行，這些碎銀給弟兄們溫酒驅寒。”
五十兩紋銀落入使者袖中，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那宦官模樣的中年人指尖輕撚銀錠成色，忽然壓低聲音：“宇文將軍對你們英勇讚賞有加。”
“這次殺死了突厥虎師、鷹師的胡人已經是立下大功。”
“如果你們能殺掉突厥王族精銳，將軍會為你們上朝廷請功！”
“到時候，你們封侯拜相。”
“豈不美哉？”
“好！”趙奇臉上露出喜色：“我帶著手下在邊疆巡邏，定然要斬殺那突厥王族精銳！”
使者臉上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色，揮了揮手就坐上了馬車離開。
等到這些人全部都走遠了。
趙奇眼底寒光乍現。
他轉身見徐蠻子蹲在火塘邊烤靴子，羊皮襖沾染的雪水，隨熱氣嫋嫋升騰。
“宇文烈什麽反應？”趙奇往火堆裏扔了塊鬆脂。
徐蠻子將此行的經曆一一詳細地說了出來。
“……那閹狗劈開頭顱時，老子差點尿褲子。”
徐蠻子扯開衣襟，露出胸膛的淤青，那是進入營地之前，被宇文烈手下為難時候造成的：”但最瘮人的是他擦刀的樣子。”
火塘爆出劈啪聲響，李狗娃抱著新領的皮甲縮在角落。
趙奇摩挲著令牌上“武騎尉”三個描金小字。
他心中的危機感湧動。
外有突厥環繞。
內有狼子野心的頂頭上司。
冬日缺糧。
自己身體也是羸弱，不及上輩子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
“在這古代王朝中環境中，實力才是硬道理。”
“徐蠻子幾人雖因突厥壓力勉強聚在一處，卻隻能應付些瑣碎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