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鍾後,蕭簫臉色陰沉的回到了屋裏,坐在茶桌旁陷入了沉思。
直到窗外的日光變成昏暗的暮色,酥糖輕輕叩響了屋門:
“姑娘,要不要下樓用晚飯?你在屋裏待一天了,總歸要吃些東西才是。”
蕭簫出了屋門,視線一晃,書房那邊依舊屋門緊閉,蕭簫小聲對酥糖說:
“不要打擾時硯,我們下去吧。”
蕭簫一頓飯吃的毫無滋味,但也不想孟蓉和時語看出端倪,隻好表麵歡快的給時硯打掩護,說他在書房寫文章而已。
晚飯後,蕭簫坐在二樓的茶桌旁喝茶,視線卻一直停在書房的大門上。
書房裏黑漆漆的沒有點燈,時硯一個人枯坐在書桌旁,整整坐了一夜。
直到窗戶外麵泛起了灰蒙蒙的魚肚白,時硯終於抬起眼睫,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狠下心,做出了決定。
他起身打開屋門,輕悠悠的“吱吖”一聲,瞬間驚醒了趴在茶桌上睡覺的蕭簫。
蕭簫一個激靈直起身子,惺忪睡眼一晃,對上了慢步走來的時硯,嗡聲道:
“你終於出來了。”
時硯黑漆漆的眼底暗潮洶湧,出口語調卻是無比沉悶:
“你在這坐了一夜?”
蕭簫揉了揉眼睛,道:
“是啊,就想看你什麽時候走出書房呢。”
時硯溫聲道了句:
“既如此,你隨我進來一下,我有事同你說。”
蕭簫踉蹌著起身,跟著時硯進了書房。
時硯吹著火折子點亮了書房裏的燭火,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匣子。
匣子是竹子做的,上了魯班鎖。
時硯輕車熟路的打開魯班鎖,打開匣子,裏麵有一堆紙張。
時硯臉上沒有表情,低垂著眼睫,靜靜看著蕭簫:
“這裏麵有一張城北大宅子的地契,還有幾間鋪子的契書,以及幾十畝田地的地契,剩下的是三萬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