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裏尼市。
拳擊館更衣室。
刺鼻的黴味鑽入鼻腔,張牧之艱難地睜開眼睛。
頭頂的日光燈管發出“嗡嗡”的響聲,忽明忽暗地映照著這間破舊的更衣室。
他倚靠在牆角,渾身上下都是傷痕,鮮血已經浸透了地麵。
此刻的他剛打完一場假拳,準確的來說是剛挨揍完。
他試圖撐起身子,“嘶......靠”,疼痛讓他忍不住罵出聲來。
右臂傳來的劇痛,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動作。他隻能用左手摸索著找到一瓶礦泉水,撕開瓶蓋,將冷水倒在臉上。
刺骨的寒意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還在滲血,右眼眶腫得幾乎睜不開。更糟糕的是,他的肋骨傳來陣陣鈍痛,是被對手重重擊中所致。
“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張牧之抬頭望去。
隻見王強扔來一個鼓鼓的錢包,裏麵裝著兩萬塊錢。
那家夥連正眼都沒看張牧之一眼,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下一場表演安排在三天後的晚上,記住劇本——第一場贏,第二場輸,第三場輸。”
話音未落,王強就轉身離開了。
張牧之望著他的背影,滿是落寞:“能不能推幾天?養養傷。”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已經不能再打拳了,必修修養。
王強頭也沒回:“這一場有五萬,不來我找別人了。”似乎篤定張牧之會接下,王強沒等他回答,就已經走遠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聽到五萬的那一刻,張牧之就已經在心裏答應了。
他需要錢,需要很多錢。
王強走後,張牧之艱難的爬了起來,撿起兩萬塊,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然後才找到角落裏的醫療箱,顫抖著手取出酒精棉。
“嘶......”疼痛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匯成一灘渾濁的水漬。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響起一陣陣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