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退下後,陳一鳴揉了揉眉心,隻覺得身心俱疲。
這皇帝,還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接下來的日子,裴勇一脈果然安分了不少,朝堂上少了許多反對的聲音,陳一鳴提出的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也沒有人跳出來阻攔了。
直到這個時候,陳一鳴才體會到了身為皇帝真正的快樂。
但這短暫的平靜,卻讓陳一鳴更加不安。
陳一鳴最近總覺得有些不穩妥,原因無他,因為裴勇這段時間太安生了,不像是裴勇的作風。
按理說,自己這段時間瘋狂的削弱他們派係的力量,裴勇早就應該憋著壞了。
陳一鳴想了想,還是認為裴勇這老狐狸,絕不會就此罷休。
這貨肯定在暗中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而這段時間,最讓陳一鳴痛苦的,莫過於早朝。
穿越前,陳一鳴就是個標準的夜貓子,不到淩晨不睡覺。
可如今,為了上早朝,他不得不每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龍椅上聽那些大臣們匯報工作。
這讓陳一鳴很是痛苦,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都坐在床邊思考人生,思考自己穿越過來的意義是什麽?
是為了造福整個大乾百姓麽?
然後,陳一鳴就會被太監喊起,強行坐到金鑾殿的龍椅上,聽著文武百官的奏稟。
“陛下,臣有事啟奏。”戶部尚書李明出列,手裏拿著一份奏折,開始滔滔不絕地匯報今年的稅收情況。
陳一鳴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
可李明的聲音如同催眠曲一般,讓他眼皮越來越沉。
“今年國庫收入……”
“今年……”
“國庫……”
陳一鳴的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下垂,最後“咚”的一聲,磕在了龍椅的扶手上。
“陛下!”
殿內頓時一片驚呼。
陳一鳴猛地驚醒,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咳咳,朕沒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