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皙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來來回回走了好一會，還沒想好開門以後說點什麽，沒想到門……自己就開了？
顧黎商就站在門口。
書房裏的燈很亮，顧黎商很高，燈光照在他身後，投射出來的陰影正好將宋皙整個蓋住。
那一刻，宋皙覺得這似乎是在告訴著她，自己到底有多渺小。
還沒等她開口，站在門口的顧黎商率先開了口。
“在消食？”
“嗯？”
“來來回回走了那麽多圈，想幹什麽？”
“……”
宋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圈。
隻是還沒想好怎麽開口。
顧黎商：“你想鍛煉的話有器材室，我帶你去？”
“我沒想鍛煉。”
“那你想幹嘛？”
話都遞到嘴邊了，宋皙幹脆一閉眼直接開口，“我能不能跟你預支下麵兩個月的零花錢。”
“你要做什麽？”
宋皙低頭，局促地玩著手指，“我家裏有事，需要用錢。”
“你家……”
話已經到了嘴邊，顧黎商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想說的是，她不是已經被宋家趕出來了嗎？她現在哪還有家？
但他也意識到這話太過殘忍，所以沒說。
他想到現在宋家唯一跟宋皙有牽扯的人，便是她的奶奶。
“你是要籌你奶奶的醫藥費？”
宋皙頓了頓，她不想跟顧黎商提奶奶的事情，之前她給顧黎商打電話被掛的那段記憶還是會讓她心裏堵得慌。
但她想從顧黎商這裏預支錢，就不得不麵對。
“嗯。”
“其實我讓周嵩要錢隻是想給宋家一點教訓，這跟你沒關係，再怎麽樣這錢也不應該讓你出。”顧黎商頓了頓問道，“他們威脅你了？”
三兩句話就已經猜測出了個大概。
但宋皙堅持。
“要出的，隻有出了錢，等奶奶醒了才能知道她兒子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得讓她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