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父子愣了下,都是莊稼漢,一天到晚都在地裏幹活,身上能裝什麽東西?
父子兩掏口袋。
口袋裏空的。
“沒裝東西啊。”
拾參指著他們褲子內襯裏麵的口袋,父子兩疑惑,他們的褲子就一個口袋,哪還有內襯袋,張翠芬娘想起來了,“是有內襯袋,我給你們父子縫的,兩年前你們上鄉上不是丟過一回錢?我給你們縫的這內襯袋就讓你們裝錢的,不容易掉。”
張家父子摸到內襯袋,但是袋口是封住的。
王春梅拿了剪刀,張翠芬娘幫著把內襯袋剪開,還真掏出了東西來。
陰魂盯著拿東西,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像是要將那東西生吞活剝了。
拾參讓它老實點,這裏好幾個普通人,沾點鬼氣不得倒黴幾天?
陰魂不甘心,但被壓製的死死的,隻能認慫。
張翠芬娘將塑料膜扯開,裏麵的是兩張借條,張家父子接過借條,反複看了好幾遍,他們識字不多,但這輩子也就隻有張武家給他們寫過借條,還是兩年前朝他借的五十塊錢和十斤大米的時候寫的,這兩年他們找張武還錢和大米,總找不到這兩張借條,沒想到會在褲兜裏。
張翠芬的娘尷尬,借條是張家父子兩放的,但口袋是她給縫起來的,也沒注意裏麵有沒有借條。
“好在借條有薄膜裹著,才沒有被洗掉。”
想想這褲子兩年裏洗了有上百次吧,借條沒洗掉,真是張家祖宗保佑哦。
陰魂都懵了。她當然認得借條上的氣味,就是她恩客身上的味道,她也是嗅到這氣味,又有繡花鞋在,才會認定張家父子是她的仇人。
……真是她找錯了仇人?
她看向張家人,尤其是被她上身又作踐了兩年的女人,就有些愧疚了。
她雖然是風塵女子,但也是有良知的。來煙花之地玩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從未迫害過人。現在為了報仇,卻平白害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