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儒律那因為半醉不太好用的腦子一下子被嚇得明澈透亮,飛速地運轉了起來。
現在回頭仔細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和段野洲之前已經因為晚歸沒帶身份證借住過小情侶家,段野洲今天如果不想繼續借住,為什麽不提前準備好身份證?
更何況,在他提出來去住酒店之前,段野洲已經決定住酒店了。如果沒有帶身份證,段野洲怎麽敢決定?!
段野洲費盡心機說這麽多謊言還不是為了和他住一間房!所謂的雙人床標間,不過是段野洲用來迷惑他,讓他放鬆警惕的障眼法!
好一招以退為進!段野洲果然聰明!
段野洲今天才考完試,如果想放鬆一下或是孤獨不想一個人睡,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他。之前在溫泉山莊他們連一張床都睡過,再一起睡一晚標間他未必會拒絕。就算他不同意,段野洲大可搬出他童年陰影那套,他肯定拒絕不了。
誰讓他就生了這麽一副同情弱小的柔軟心腸。
“律哥?律哥!”
段野洲的聲音將呂儒律的腦子從縝密的推理與演練中拉了回來。他嚐試坐起身,卻因為穿得太厚身體又發軟直接仰麵倒了回去。他感覺有些丟人,幹脆躺平擺爛,眼睛瞪著天花板,問:“叫我幹嘛。”
一張臉擋住了他欣賞天花板的視線。
呂儒律平躺在**,腦袋在床邊;段野洲站在床邊,低頭俯身和他說話:“看你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呂儒律說:“沒,我隻是隨便眯一下。”
兩人以一種十分滑稽的方式對視著,呂儒律驚訝地發現,即使以他現在的死亡角度從下往上看段野洲,段野洲依舊是好看的,養眼的,跟隨目光垂下來的睫毛顯得特別的長。
呂儒律覺得這樣說話脖子有些累,剛要換個姿勢,段野洲卻先他一步移開了視線:“你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