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驚梅回稟:“他正在房內抄經。”
說到這裏,溫驚梅站起身,斂衣向前鄭重一禮。
溫晏然不等對方開口,便笑道:“罷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看溫驚梅的神情,她自然能猜到,那個小道官沒受住**,跟北地有了些往來。
天桴宮的地位超然,卻沒什麽實權,除了國師以外都不重要,裏麵的成員在家世上也差著一些,等溫晏然登基後,卻搖身一變,變成了當今天子時常往來的地方,北邊選擇從此處下手,成功率其實挺高,奈何這裏的主官是溫驚梅,此人素來對一切可能加深自己在朝廷影響的行為都嚴防死守,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然後便立刻打發人去抄經靜心。
溫驚梅將之前抄揀到的書信呈上,任天子檢驗。
溫晏然隨意隨意翻看了一下,目光在落款處的理論上屬於溫鴻的私章上停了片刻,笑:“兄長以為,此事是不是皇叔所為?”
溫驚梅垂首:“事關重大,微臣不敢妄言。”
溫晏然先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才道:“朕此前多聞皇叔忠直之名,此事不去深究,也曉得那些信件定是旁人假托他的名義仿造的。”又拿起信件,細細看了一會,道,“兄長信不信,若是令人查驗,信上的筆跡與私章一定都是旁人仿照?”
溫驚梅聞言,也笑了一下:“陛下聖斷如明。”
書房中的兩人都對溫鴻有一定了解,十分清楚此人的打算——書信確實來自武徵郡沒錯,然而溫鴻寫信時,卻刻意留了些破綻,預備著若是被建平察覺,可以借此翻盤,並進一步取信於天子。
溫晏然微微搖頭,將信放了回去。
“朕聽說過皇叔所作所為,他昔年被派去武徵後,就一直用心經營地方,收攏權勢的行為倒也有一些,若非如此,也不易施政,而且如今人人如此,皇叔委實不算過分……”溫晏然的目光在麵前的國師身上一掃而過,輕笑一聲,更正了說法,“除了兄長以外,基本人人如此,皇叔做的也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