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考還有三日,一大清早,公門吏典、兵卒及裏長人等,都置簿付承發典吏收掌,畫卯開始上班。
張問升大堂,這個時間是為早堂,卯時至辰時。清早升堂,並不審案,糧裏長等各照都圖,挨次站立堂下,作揖聽發放出。
皂隸報門,陰陽報時,同僚揖,首領揖,六房揖,門庫參見,始將公座簿以次僉押。內外巡風、灑掃、提牢、管庫等各報無事,自吏房起先將一日行過公文,或申或帖或狀,依數逐一稟報點對,各房挨次僉押用印。然後放裏老挨圖入見,比較裏老,催辦公事。
張問十分嫻熟順暢地處理了這些雜務,召首領等官吏到堂,揚聲道:“本官獲報,縣前街上虞客棧冒名縣衙之名,收受縣考士子賄賂,此等行徑,簡直是無法無天!”
肥佬管之安一聽,迷惑不解,眼巴巴地看著張問,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姓張的怎麽現在就先動手了?
底下的人猜測,那客棧怕是管之安授意這樣幹的,因為客棧老板是管之安的親戚。大夥這時見知縣要用武,都覺得是管之安太過分,太沒把知縣放在眼裏了。
張問冷冷看了管之安一眼,心道:現在該老子讓大夥看看,誰給誰下馬威,和知縣作對是什麽下場。
當即一拍驚堂木,喝道:“馬捕頭!”
闊臉馬捕頭一臉正氣,奔於堂下輯道:“屬下在!”
“即刻差公人,押上虞客棧一幹案犯到衙審問!”張問當即提筆用朱砂寫牌票,交於馬捕頭。因為是出了正式牌票,書吏立刻備案這次行動。
這時管之安站不住了,一臉恐慌道:“堂尊……這是……”
張問盯著管之安道:“怎麽?主薄認為不妥?”
管之安一臉苦相,左右無計可施,有滅門的把柄在張問手裏,他還敢公然和張問唱反調不成,這時候上麵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上虞縣知縣最大,管之安沒法攀咬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