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問不是要抵製改鹽嗎?”楊洛將一張官報重重摔在公案上的圍桌上,揉著太陽穴沉思。
長順忙躬身道:“這種反複無常的小人,怎麽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大人可上書參劾,讓他早點滾蛋。”
楊洛翻著張問上次送上來的方案卷宗,用食指咚咚點了幾下卷宗封麵,看著長順道:“用哪條參劾他?就憑他和你說的幾句話?誰作證,誰說得清楚。這廝是故意說來激將我們,讓我們下公文,好推卸責任!”
長順急忙是、是地應了兩聲,又說道:“張問會不會還和東林一個鼻孔出氣?”
“這不是明擺著?”楊洛瞪圓了眼睛,“他總得尋個地方立錐不是,要不然朝中誰為他說話?”
“小人覺著,東林早就唾棄這樣的人,利用完一腳踢到一邊也說不定。”
楊洛和長順說話的當口,在提舉司衙門裏,張問也在沉吟:“李氏的人也不定能靠得住,別說朝中東林大員了……黃先生,左大人現在何處?”
黃仁直道:“聽說是下去考察民情去了,具體去了哪裏,老夫也不清楚。”
“立刻叫人打探具體在什麽地方。”
“讓誰去?”黃仁直道。
張問想了想,“這事要找靠得住的人,不然我們用什麽招,別人都一清二楚,總歸不好……沈小姐給我那兩個侍衛,叫什麽?”
“侍書、侍劍,她們現在隻聽命於大人。”
張問心道沈碧瑤要是有命令,她們聽沈碧瑤的,還是聽老子的?不過張問沒有說出來,隻說道:“那立刻叫她們兩個人一起去,無論用什麽方法,保密就行。”
改鹽的正式官報發出去之後,浙江輿論嘩然,議論紛紛,但是遼東邊報告急,國家要進剿叛亂,要用兵,兵是人,就要吃飯要穿衣。有這麽一條大道理在那裏擱著,議論也就議論,還能怎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