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噪音始終讓人心神不寧,艙內靜電場也強得離譜,根根豎立的頭發簡直像是在替她跳起來發泄,安如恨死這種串行電漿引擎。
她以為像阿爾伯特這種級別的人物,至少會乘坐舒適一些的豪華客機,沒想到這次旅程與‘少校’先生陪她那次別無二致。但這種穿梭機的設計初衷隻是為了快捷,畢竟要以接近二十倍音速飛掠高層大氣,其工作原理就意味著它不可能讓乘客有多舒服。
在這一個多小時的航程中,她還是頂著身體不適,向憧憬已久的老前輩討教了很多事。一部分是關於過去的老曆史,也有一些學術或技術上的問題。
不過說來說去,也都是為她真正想了解的情況做鋪墊。在得知弗朗索瓦已經前去找過他之後,安如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如果阿爾伯特已經答應了請求,自己該如何勸他停手?難道要把那位‘少校’得來那些不明不白的情報說出來?這樣會不會被認為是太過幼稚輕信他人?
思來想去,安如還是決定委婉表達出想法,她寧願意識作物項目徹底失敗,也不想父親成為別人鋪設陰謀的棋子。從另一個角度講,無論弗朗索瓦究竟想幹什麽,哪怕真的要挑起紛爭,背負罵名的絕不該是那些投身其中的科研工作者們。
“我父親,他沒來找過您吧?”
“你說帆海?聽說他的項目最近出了些麻煩,還封鎖了內部消息。這次你爺爺病倒,他應該連陪床照顧的時間都抽不出來,為什麽會來找我?”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啊…”安如嚅囁著探聽口風:“我爸要是也來請求您支持弗朗索瓦的計劃,您會願意幫忙嗎?”
他本以為安如是打算讓自己出麵幹涉意識作物項目,而這話倒是讓阿爾伯特苦笑連連:“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帆海怎麽會對超級智能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