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序齒,趙宗績竟隻比陳恪小七天,陳恪是第一次出川,他同樣是第一次離京。但陳恪想去哪就去哪,誰也管不著,他卻寸步不得離開父王的身邊。
所以哪有什麽‘斯特哥爾摩症候群’,不過是小王子聊發少年狂,想要自由、想要冒險、想要去拜會一下歐陽修罷了。
去往江西的路上,陳恪他們一直打量趙宗績。實在想不到,這樣古板的一張臉下,居然隱藏著一顆悶搔的心。
趙宗績被看得有些惱火,正待警告一下這些無禮的家夥,卻聽到外麵侍衛沉聲道:“公子,我們被人跟蹤了。”
“是不是父親不放心。”趙宗績輕輕掀開簾子道:“派人跟上的?”
“要是自家兄弟,何必躲著我們。”侍衛搖搖頭,麵現焦急道:“屬下建議,我等應立即向最近的縣城趕去,進入官衙就安全了。”
“膽子忒小也,”趙宗績冷聲道:“你們二十多名高手,護不得我等周全?”
“倘若尋常賊人,屬下自然不懼。”侍衛鄭重道:“但是,屬下看那些盯梢,像是軍中斥候。”
“什麽?”趙宗績吃驚道。
陳恪等人也同時變了臉色,他們眼前兀然浮現出一幅畫麵……押運糧草的隊伍,從城中出發不久,便引來冰冷的窺視。進入山道後,埋伏已久的軍隊猝然而起、亂箭齊發;身手矯捷的刀手,衝下山來,將落在後頭的文官斬殺……這是他們一起推測出來的場景,難道要在自己身上重演?
“他們不敢。”趙宗績已經恢複鎮定道:“吾若亡,匪類活罪變死罪矣。”顯然,他也意識到,那些人是衝著陳恪他們來的,八成就是劫糧車的那批人。
“不要太自信,如果都那麽理智,現在還是秦朝哩。”陳恪出聲道:“還是聽他的,去官府,然後我們設法離開。”既然答應了那老王爺,他就不能讓小王爺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