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的話毫不留情,讓大膽包天的宋端平,都忍不住輕嗽,暗示他適可而止。
但陳恪就是個要麽不做,要麽做絕的姓子,他重重的一拳捶在牆上,震得粉灰簌簌落下:“大道理人人有一套,誰也說不過誰。我就相信一件事,八代之衰、始於人心,如果老百姓開始站在‘反賊’一邊,那這個王朝一定出了大問題,不能總想著瞞著蓋著!身上長了毒瘡,一定要馬上割掉,不要總留戀那件‘太平盛世’的華麗衣袍!殊不知,包得越緊,毒瘡就越容易病入膏肓!”
見對方定定不說話,陳恪歎口氣道:“我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現在說這些非分的話,惹到你們趙家人不快了,”說著自嘲一笑道:“反正我也就是圖一時嘴痛快,希望你們對我,跟對嶺南文武一樣仁慈……”
“……”那趙宗績生就一張平淡無波的麵孔,此刻卻在陰晴變幻著,顯然被他刺痛了。許久,才重重一歎道:“你太小看我們趙家人了……”不過也難怪,趙匡胤之後,宋朝的三代皇帝,比著賽著的丟人,把開國之初、華夏民族的血勇之氣都丟光了,又讓人怎麽瞧得起?
“希望你們證明我是錯的……”陳恪麵無表情道。
“我,”趙宗績聞言一窒,半晌苦澀的搖頭道:“我無能為力……”
“外麵那位是你父親吧。”陳恪淡淡道:“我雖草民,也知道北海郡王,與當今官家交情匪淺。”天下誰人不知,北海郡王趙允弼,是當今皇帝當太子時的玩伴,兩人感情甚篤,超過一般君臣。當年,官家的太子沒出生前,還將他的一個兒子,與另外一位王爺的兒子,抱入宮中撫養。
在陳恪看來,如果能讓北海郡王幫著上達天聽,可比那狗屁餘文帥強多了。
“我父親,亦不能言之。”趙宗績頹然道:“地方上的事,他不能牽扯太深,何況這種……”捅破半邊天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