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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惡夢

陳識走後,我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做惡夢。

比如上次那個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再比如他笑的很無奈的告訴我,沒有SLAM,再也沒有SLAM了。

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我能感覺他的眼淚砸在我的手上,我們倆一起難過,難過的一塌糊塗。

那幾年剛好一些出名的樂隊都風波不斷,是誰說的,一般樂隊解散多數是主唱掛了。呸呸呸,我愣是在夢裏把自己叫醒了。

醒了才發覺,天也沒有很亮,陳識也沒有走太久,被子裏分明還有他殘留下的溫度,甚至枕頭上還有一根他的頭發。

我把頭發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著,傻笑,嘻嘻,這是我男人的頭發啊。不對,陳識好像不是我的。

我抱著被子,有點兒幽怨,有點兒惆悵,有點兒心不在焉。那一點點的小歡樂,真的不足以撐起他離開後徒然襲來的空虛。

我真怕,那些溫存,不過他隨手撒下的一點小安慰。

又是誰說的,每一個中央空調的身體裏都封印著一隻泰迪。

我們做了,不代表什麽,不證明什麽,承諾是一時興起真摯的謊言的話,我們倆,連謊言都沒有過。

便利店的經理打來一電話,問我怎麽沒去上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這時候才發現我手機上有好多未接來電和短信。

昨天一整天和陳識在一起,我根本沒心思去關心那些。

原來,在河邊接到陳識的電話之前,許尼亞也給我打過好多電話,真不巧,那時我都沒有聽見。

我這人挺不喜歡別人為我擔心的,我給許尼亞打了電話過去,想跟他說我沒事兒,可電話那邊許尼亞的聲音卻悶悶的,好像感冒了。

“你生病啦?”

許尼亞說,“沒事沒事,就是還沒起呢,你怎麽這麽早啊?”

“哦,我才看到你給我打過好多電話。”

“按錯了……”許尼亞說了一半,突然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