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是三層樓的閣樓式,門臉兒還算幹淨,一群錦衣衛進來,那些原本在這兒吃酒的客人也是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錦衣衛是衝進來拿人,於是大家都噤若寒蟬地會了帳,灰溜溜地走了個幹淨。
酒肆的掌櫃、店夥也大是頭痛,掌櫃的放下手中的活計,小跑著過來待客。好在老霍還算客氣,不像是吃白食的主,才讓那掌櫃定下神來。
再接著更多的校尉、幫閑擁簇著柳乘風進來,這麽多人,桌椅不夠,那掌櫃隻能叫夥計去隔壁借一些,好在這些校尉也不計較,隻是拍著桌子叫酒叫菜。
柳乘風被人眾星捧月地坐在一個臨窗麵東的位置,王司吏和陳泓宇都陪在下座作陪,其餘人也管不過來,隻能隨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次打上東廠,不但讓報館那邊從此再無人惦記,可以安生繼續開業。柳乘風這邊還平白得了十萬兩銀子,這麽大的數目,足以做許多事,柳乘風心裏正琢磨著,有了這筆錢,自己算不算是自立了?成家立業,這家是成了,可是家業卻還沒有置辦下來,雖說不是贅婿,可是畢竟還住在溫家,溫家那邊雖然沒說什麽,可是總在一個屋簷下也不是這麽回事。
這麽大筆銀子,隨便拿幾成出來,足夠柳乘風置辦下一個偌大家當了。
陳泓宇在邊上已經為柳乘風斟上了酒,朝柳乘風嗬嗬一笑道:“柳百戶,今曰見了這麽大的場麵,兄弟才知道大人的手段,現在回想,打砸煙花胡同簡直就像小孩兒過家家一樣,陳某算是服了,來,陳某人先幹為敬,往後為大人鞍前馬後,絕不皺一下眉頭。”
在這天子腳下混事,但凡有點兒野心的,誰不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原本以為柳乘風隻是一顆樹苗,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參天大樹才是。陳泓宇先一飲而盡,紅光滿麵,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柳乘風,這意思是催促柳乘風快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