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鈴聲驚醒了凱特。她正躺在一張小雙人**,床在一個壁龕裏麵,邊上有個大落地窗,鈴聲就是從窗外傳來的。一股清新的、涼爽的、充滿生機的山風把白色的亞麻窗簾吹到她床頭,幾乎要碰到了她的臉。
她伸出手想摸摸那塊布料,但疼得縮回了手。她胳膊上肘部內側嚴重瘀青。一片片黑色和青色延伸到她的前臂上,還蔓延到了她的二頭肌上。
大衛呢?
她四下打量著這個房間,這裏似乎是間教室:房間又寬又深,鋪著原木地板,牆壁粉刷成白色,每隔10英尺就有一條木線。
她幾乎想不起從車上下來的經過了。當時是在深夜,那些人帶她爬上似乎永遠也爬不完的階梯,進入一座山上的堡壘。現在她想起來了——其實是座廟宇,或許是座修道院。
她正要下床,卻忽然被嚇了一跳——房間裏有動靜。一個人影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他之前坐在那裏的時候太安靜了,以至於凱特都沒發現他。他走近了些之後,凱特能看出他很年輕,大概十來歲。這人看起來簡直像是個十來歲的活佛:頭上刮得鋥亮,**著一邊肩膀,穿著件厚厚的深紅色長袍,袍子一直拖到他的腳趾,垂落在他腳上的皮革涼鞋上。他衝凱特笑笑,熱情洋溢地說:“早上好,華納醫生。”
凱特把腳落到地上:“對不起,你把我嚇了一跳。”她感到一陣暈眩。
那男人動作誇張地鞠了個躬,一邊彎下腰一邊朝地上伸出一隻胳膊:“我不是有意驚嚇您的,女士。我是米羅,願為您服務。”他每個詞都說得很小心。
“呃,謝謝你。”凱特揉著自己的腦袋,努力集中精神,“之前有個男人和我在一起的。”
“啊,是的。裏德先生。”
裏德?
米羅快步走向床邊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我是來帶您去見他的。”他用雙手捧起一個大陶瓷碗,然後回到凱特這邊,把碗遞到她麵前,“但,首先,早餐!”他邊說話邊眉毛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