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好久好久,感覺足足有一個世紀,從沒有過如此漫長的一覺。我醒來,卻發現四周都是空寂的白色,讓我一陣眩暈。我睜大了眼睛,環顧四周,看見清清、許博和爸爸!為什麽他們都圍著我、看著我呢?
“小貝,你總算醒了。”爸爸的臉湊近了,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的氣息。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如釋重負:“退燒了。”
我發燒了?我怎麽不知道?
“小貝,你昨天窗子沒關就在地板上睡著了,這都冬天了,風多涼,吹到身上不生病才怪呢。”許博幫我掖了掖被子,嗔怪我。
哦,是這樣嗎?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我到底哭了多久,窗子有沒有關,是不是哭累了就倒在地板上迷迷糊糊睡著了……總之,此刻,我躺在醫院的急診病房裏,打了退燒針,掛著點滴,眼前站著的都是我熟悉的人。
“小貝既然醒了,那我先去加班了。小博,你有空就在這裏陪陪小貝,我一處理完單位的事就馬上回來,有什麽事給叔叔打電話。”爸爸關照了許博幾句,又和護士說了兩句話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匆匆忙忙去公司了。
許博說,是爸爸把我送來醫院的,他回家很晚,一打開門,黑咕隆咚的,差點兒一腳踩在我身上。他想抱我去房間把我放到**睡,可是一挨著我的身體就感覺到我渾身發燙,心想不好,受涼發燒了,一點兒也沒耽擱就把我送來醫院了。
“我們打電話給你,你爸接的,知道你生病,我們擔心,就過來看看。”一直在角落裏站著的清清走上前,聳聳肩,“反正今天是周六,來個醫院一日遊也不錯。”
不用穿校服的日子裏,她把自己包裹在一件黑色寬鬆連帽外套裏,馬尾紮得很高,這是她追求的搖滾範兒。
許博去樓下食堂給我買了一碗粥,外加一小碟肉鬆,又給我削了一個坑坑窪窪的蘋果,我照單全收,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