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紹凱一起在酒吧演出的第一晚,老板就看出了我們倆的關係,雖然我倆一直都掩耳盜鈴般保持著距離。“眼神,你們倆在台上的眼神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再說上次我也見過他一眼,隻是沒看清。”
“眼神?”
“去上邊唱歌吧,一會兒讓你看。”
台上的音樂已經開始了,是《陰天》,我坐在椅子上嘴離麥很近地哼唱,“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台下的氛圍突然變沉靜,我喜歡這種感覺,便越來越放鬆。唱完歌老板衝我招手,我才發現他一直躲在角落用DV拍我,DV裏麵的我坐在舞台中央的吧椅上,臉上表情淡漠,可是卻常常不經意地轉頭去看後麵彈吉他的紹凱,和他眼神相對,再轉回來。
我根本就沒有感覺。
看見我的表情,老板哈哈笑起來。我窘得要死,又不得不承認,隻好低著頭走回後台,坐在紹凱的旁邊。他隻顧著撥弄他的琴弦,完全不抬頭看我:“喂,你怎麽了?”
“沒事。今天還有兩場吧。”
“嗯,你先把琴放下,”我把他手裏的琴拿過來放到一邊,伸出胳膊摟他的脖子,“我累了。”
“怎麽了?你不是說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關係麽?”
我知道有許多人都在看我們,後台除了我倆,小哲,阿毛,還有別人,可我也不管她們是用什麽表情了。“瞞不住,不瞞了。”
“剛你又去找老板說話了?”
我直起身子看看紹凱一臉倔強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手指向裏勾了勾,“你過來。”等他把頭靠過來,我使壞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原來是吃醋了啊。”
“才沒有。”他被我嚇了一跳,反手按我的頭,“我哪有這麽愛吃醋。”
我拉他的手,“好了好了,該出去了,走。”
那根女人頭發我隻字未對紹凱提,隻不過我沒有把它扔掉,而是用透明膠粘在一個本子裏留了起來。然後這件事也好像標本一樣在我的心裏被長久的封存了起來,永恒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