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看著王教諭,就像看一個傻子一樣。
他不蠢。
一個教諭不過是八九品,就算是縣試也做不得主,竟敢在府試上給徐謙打包票,他要不是傻子,那徐謙就是傻子了。
徐謙的心裏甚至在想:“這王教諭是不是瞧我年幼,以為好忽悠?”
王教諭看徐謙不信,淡淡一笑道:“怎麽,你不信?”
信了就是傻子。
徐謙正色道:“大人,學生乃是忠良之後,讀的是聖賢書,著書作文,乃是末學後進代聖人立言,筆重千鈞,豈可投機取巧?”
反正這老家夥是忽悠,徐謙琢磨姓王的是不是想坑他的銀子,索姓用冠冕堂皇的話來堵住這老家夥的嘴。
王教諭輕笑道:“你這廝,若是這些話對別人說,或許還有人不知內情被你蒙騙過去。可是到了老夫跟前也敢耍這小心機?罷罷罷,實話和你說了吧,縣試放榜之後,老夫前去府學錄入今年新錄童生的名冊,一不小心卻是打聽到了一個消息,這消息極其機密,若非這府學學正大人與老夫有同鄉之誼,隻怕也不會向老夫泄露。”
徐謙臉上帶笑,不過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表麵上帶著恭敬,心裏仍舊不以為然。
王教諭又道:“你知道這是什麽消息嗎?現在老夫與蘇縣令同氣連枝,與你也算是拴在一起的螞蚱,那就索姓告訴你吧,知府大人病了。”
“病了……”這一下子,徐謙再也不敢等閑視之了,這消息若是在平常倒也沒什麽稀奇,人都會有病,知府也是人,倒也不算什麽新聞。
可是府試在即,知府卻是病了,對徐謙來說卻是天大的消息,現在官府已經放出了消息,這就說明府試定然還要繼續下去。既然府試還要繼續,誰來主考?
王教諭深沉地看了徐謙一眼,道:“知府大人躺在病榻上尋醫問藥,隻怕沒有一個月功夫是休想康複的了,隻是眼下恩科在即,知府大人若是病倒,卻實在不是時候,因此知府大人隱瞞病情不向外人透露,隻說身體稍有不適,卻是不希望到時恩科上出了岔子。你是聰明人,想必知道老夫的話是什麽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