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你總會路過這個世界的美好

>>> 十七歲

那一場拚了命去赴的約會,就在男生和男生喊再見,女生跟女生揮手的黃昏裏,這麽樣過去了。

——三毛

退去的溫度慢慢回溯,我一邊發著低燒一邊讀三毛,看到她寫道“那一場拚了命去赴的約會,就在男生和男生喊再見,女生跟女生揮手的黃昏裏,這麽樣過去了”的時候,眼眶竟忍不住湧滿了酸脹。

然後炒菜,辣椒苦瓜炒肉,辣椒辣得有些離譜,我的扁桃體以疼痛的方式抗議,方才想起上午在醫院的時候,那個堆滿了一臉冰茬子的醫生在用手電筒照完了我的喉嚨之後的自言自語:“扁桃體發炎,左側化膿,先去三樓左邊去做試敏,再下樓去交款……”與此同時開始在我的病曆本上寫寫畫畫,對我的提問概不理睬。

上午九點,房間裏很熱,電扇被莫名其妙地用布袋罩起來。

在我之前就診的一個女的將口香糖粘在窗戶外的鐵柵欄上。

七八個人煩躁地排著隊,穿黑色衣服的婦女,戴黑色大眼鏡的奶奶,患了前列腺的中年男人(可是這裏是呼吸內科!),以及隊伍最末的隻有十八九歲樣子的男生。

他可能是新入伍的武警,來得比我還早,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排在隊伍最末,他就站在門上“軍人優先”的大字旁,看著一個人一個人插隊排在了他的前麵。

醫生情緒很焦躁,偶爾會和病人嚷嚷;病人更焦躁,一臉的崩潰狀。

整個診療室都被低氣壓籠罩著。

隻有那個武警新兵臉上有淡淡的笑,真是匪夷所思,一個拿著病曆本來醫院求醫問藥的人,還笑嘻嘻的,叫人納悶。

最近一直在跟病魔纏繞。

好像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我不往醫院跑幾次,節奏都不對的樣子。

人一生病,就不舒服,而對於我這種矯情的文藝男來說,正是抒發幽怨情緒的大好時光,而這可以被視作生病的唯一福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