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羅曼·羅蘭
前幾年我常有機會參加各種類型的文學講談會。
這種座談會有點類似鮑鯨鯨說的奧斯卡時段,就是時間緊、任務重,別人在說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怎麽仔細聽,心裏琢磨著怎麽把自己的那段說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同時被邀請發言的人還要假裝先拒絕一番,發言的時候還要顯得雲淡風輕,但心裏期待的效果是山崩海嘯。
很有點小幼稚。
還有一個現象就是,這些座談會裏常有老麵孔出現,像明星趕場子似的,昨天北京見了,後天紹興又見了,不到一個禮拜,成都的活動上又見到了,參加的次數多了,人都混熟了,最緊要的事,不管會議的主題是什麽,發言的內容大同小異。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被強迫著聽了楊坤的32場巡回演唱會,對,就是那種感覺。
有時候覺得這種會議真的是超尷尬。
你說得熱淚盈眶人家說你矯情,你緊閉嘴巴一言不發人家說你濫竽充數。十幾號人被關在屋子裏,說著不著邊際的夢話、癡話、場麵話。整個人像是被泡在醃菜缸裏,渾身都散發著臭烘烘的味道。
可是吧,時間過去了那麽久,我都還記得一位同學在文學課上的發言。不僅印象深刻,而且十分驚悚。
那時候在魯院學習,大家湊在一起,老是談什麽是文學。幾個北大畢業的文學教授還給我們做記錄,弄得我特別心虛,一上課就惴惴不安的。
但時間一長精神就鬆懈下來,情況無非是和座談會類似,有次步非煙和瓦當針對流浪貓要不要結紮的問題對峙了有半個小時,而李海洋永遠趴在教室第一排睡覺,蔣峰總是以像從爆米花機器裏剛蹦出來一樣的造型在臨近下課的時候歡樂登場,周嘉寧的椅子則永遠空空****……我的這些同學們其實早已習以為常這一切,隻是秘而不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