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穎其實用不著讀書這麽用功,她在上一屆是年級總分第四,在這一屆被地理拖了後腿,但上次月考主三門排名第二,史政也穩進年級前十。按這個成績,再加港澳台考生政策照顧,考北大清華都完全夠了。
她的壓力無非是眼下,地理老師有那麽點私心,覺得她拉低均分,總想動員她改選化學或者生物。換個大大咧咧臉皮厚的學生,完全可以對此置之不理,可她做不到。每天有個老師盯著,發自內心地想把自己趕走,對她來說不是件輕鬆的事。
崔璨原先以為,黎靜穎不屬於天賦選手,是題海戰術、勤奮致勝的典型。課間隻要她沒去上廁所,就永遠在座位上做題。
今天看著她做了一下午教輔書,崔璨回味過來,原來學習是她逃避現實的一種方式。老師布置了4頁作業,她做了27頁。
和戰戎之間出了這麽大問題,很難相信她不想說點什麽。
到吃晚飯的時候,她才偶爾冒一兩句,也隻是淡淡地回答她媽媽的問話。
晚上洗完澡回到房間,她按著胸口問崔璨:“悶得慌,我想喝點酒,你可以陪我嗎?”
崔璨笑一笑:“我沒正經喝過酒,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喝多了你要照顧我。”
“我也喝不了多少。”她說著轉身下樓,很快抱著酒瓶、飲用水和杯子上來,兌了兩杯,分給崔璨。
崔璨嚐了一口,很溫和。
“是戰戎叫你來勸我的嗎?”
“嗯。”
“他怎麽說?”
“他認為是他媽媽作祟。”
“你怎麽想?”
“我覺得你應該跟他分手。”
“……分手嗎?”她愣住了,把酒杯擱在膝蓋上。
確實很生氣,但她能想到的辦法隻有什麽都不做,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不理他。從來沒考慮過分手。
崔璨大口大口喝著杯子裏的酒,滔滔不絕對她分析起來:“很簡單的道理,他在用這個試探你的底線,如果你這次又是自己生三天氣然後原諒了他,他以後就會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