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師提起,崔璨都快忘了還有顧潯這個人,照理說不應該出現很久沒見的感覺,和他有共同的課,就在……今天。
但今天的主題是簡評期中論文。
崔璨仔細回憶剛才的通選課,想不起顧潯的存在。
他很少翹課,但介於他早就交了期中論文,這節課也不是不可能缺席。
這課選課人數多,沒辦法保證每次都能坐相同的位置,崔璨到教室時遲到了兩分鍾,一眼掃過去門口附近靠過道有個空位,就順勢坐下了。
課間沒休息,因為課前接了係主任約見麵的電話,兩課時過程中腦子裏都在想這事,一下課又飛快地趕往心理健康教育中心。
因此,沒感覺到顧潯的存在實屬正常。
他不對勁?怎麽不對勁了?
往前追溯到最近一次聯係……23:59給人發生日祝福,是有點……讓人心累。
心累是崔璨這個月的常態,感到對人對事都提不起興趣,她很清楚這樣的心境狀態不夠健康。基於“即使在正常心境下,顧潯令人心累的本領相比其他人也一騎絕塵”的考慮,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崔璨的不對勁,顧潯倒是注意到了。
周一晚上的自殺問題研究課她姍姍來遲,坐在離他很遠的位置,這很能說明問題。
從心理學角度而言,一段話中的第一句和最後一句最容易被記住,一次生日的第一個祝福和最後一個最容易有別於其他,同理,第一個和最後一個進教室的學生最容易被注意。
說明……崔璨需要關注。
遠距離關注,而不是同桌閑聊那種聒噪無序的直接交流。
好的,get了。
她在聽課,但完全沒有在聽課。
老師講評別人的論文,這個班學術水平很差,論文敷衍了事,壓根沒什麽值得一聽。
看!果然。老師講了個無聊的笑話,大家都笑了起來,隻有她像被油漆刷了臉一樣無動於衷,遲鈍了兩秒後為了顯得和大家一樣才扯了扯嘴角,嘴角如灌鉛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