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拒絕警察帶我回去做筆錄,一定要帶我去醫院檢查。警察說會派人到醫院去給我做筆錄,原本一切無可厚非,但那個小警察態度十分惡劣,對我也不太禮貌,這讓脾氣本來就不好的江南大怒:“她現在都這樣兒了,你態度好點兒行不行?”隨手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我聽他叫了一聲“陳伯伯”,別的都沒有聽見。旁邊一個小警察看著江南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強奸未遂嘛,什麽嬌小姐啊!”
這句話可惹火了江南,那邊電話還沒掛這邊揚手就是一巴掌,“有種你他媽再說一次!”
那個小警察被打懵了,估計從警校到現在還沒人跟他動過粗呢,他捂著臉,馬上就要發火,一旁他的搭檔把他攔住,“你丫少給我惹事兒!”扭頭對江南說:“你先帶她去醫院吧,其他的事兒過兩天再說。”
我把頭埋在江南的夾克裏,誰也不肯看。隻聽那小警察在跟師父抱怨被打一定要打回來,而他師父則說:“你他媽不知道他是誰就少齜毛!”
我心裏知道一定是江南動用了他父親在北京的關係,那位“陳伯伯”不一定是什麽了不得的人呢。我心下有些內疚。從小到大,江南自己從來都沒有依靠過他父親,僅有的兩次都是與我有關,一次是高中時候我替別人參加成人高考被抓,第二次就是這次。江南啊,為了我,你付出了究竟有多少呢?
孔建洲在此時心急火燎地趕來,車還沒停穩就從車窗裏伸出頭來衝江南喊:“江南!”
江南扭頭對我說:“我告訴他的。”
孔建洲下車朝我跑來,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一愣。我以為他會如江南一樣暴跳如雷,之後心疼地向我張開雙臂,再柔聲安慰我。可他沒有。我所得到的,就是他的一愣。
是啊,我承認我此時真的太狼狽了,甚至連內衣**都被撕碎了。全身上下,隻有江南的外套和被撕壞的長裙。我的頭發淩亂不堪,手臂和大腿都被匕首和指甲傷了,臉上也沾著泥土。我真是狼狽透了。孔建洲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聰明美麗處處耀眼的女朋友會有這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