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連忙跪下給王徵行禮,王徵將他扶起,打量一番道:“原本以為陳將軍必然是個粗魯武夫,見麵才知是斯文有禮之人。”
陳新謙虛幾句,王徵卻不打算與他多說,轉頭對孫元化道:“這監軍道我是不能作,怕要辜負初陽一番心意了。”
孫元化歎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王徵,陳新聽他口氣,與孫元化十分相熟,當著外人也沒有以官職稱呼,看王徵的外貌也比較蒼老,孫元化的年紀他知道,今年已經五十一,王徵怕是至少有五十五以上。
監軍道最低也是山東布政司的僉事才能就任,而且也算實權職位,別人求都求不來,這個王徵倒好,穩穩當當的領導職位,還不願意來上班。陳新對這個王徵有些印象,似乎西學造詣還在孫元化之上,隻不過他不是專攻火器,對西方的一些機械卻頗有研究。
陳新眼珠轉轉對王徵道:“原來是王大人,久仰久仰。”
王徵是個老實人,聽陳新如此說,有些奇怪的問道:“陳將軍難道還在何處聽過鄙人名字?”
“是,上次有一弗朗機船途徑威海,兩名傳教士說起大明西學造詣最高之人,首當徐大人和孫大人,然後便說及一位叫王徵的大人。”
“哦?這兩位傳教士叫何名字?”
陳新繼續胡說道:“他們倒是說了,就是怪得很,下官一時沒有記住。”
王徵哦了一句,他看著孫元化疑惑道:“難不成是畢方濟或是湯若望,又或是金尼閣,不會,金尼閣崇禎元年便去了陝西三原。”
陳新本來就是亂說的,孫元化自然也猜不出來,陳新趕緊道:“似乎有一個叫什麽席爾瓦。”
王徵摸著胡子笑道:“弗朗機國倒確實有叫這個名字的,看來是澳門新來的教士,難為他們居然聽過我名字,不過這些製器之學遠非耶穌會之精髓,陳將軍執掌之文登營,乃我大明強軍,將軍手執利刃,更要心存畏天愛人之心,方為國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