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定州怎麽亂,總會有一些地方宛如世外桃源,不受其擾,也總有一些人雲淡風清,仍自風花雪月,高臥吟唱,樂陶居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而名醫桓熙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樂陶居拿現在的話來說,便是一個高級會所,好吧,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一個高級記院,當然,這樣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進得來的,不是你有兩錢砸下去,女人便會脫了褲子讓你上的低檔次青樓,這裏的姑娘需要的不僅是錢,還要你有名氣,有風度,能吟詩作畫,彈唱俱佳,方才歡迎你進來,但能進來不代表你便能成為入幕之賓,還要看這裏的姑娘對你瞧不瞧得上眼。
所以,能來樂陶居的大多都是定州有名的士子才人,或是有名望的的紳士官員,而定州軍的軍官來這裏的極少,幾乎沒有,因為要他們拿起刀劍表演一翻功夫容易,讓他們來吟詩作對,那可就太難為他們了。便連定州軍的主帥蕭遠山跟著知州方文山來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曾踏足這裏,據傳是蕭大帥在那裏很吃了一翻憋,氣得狠了,但到底內情如何,除了幾個當事人外,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今天樂陶居的知客看到幾個穿著簇新軍服的軍官昂首闊步進來後,眼都有些直了。
這幾個人當然便是李清與他的部下了,兩天來,李清幾次前往桓府求見,卻都吃了閉門羹,連桓熙的麵兒都沒有照著,今兒終於探得這老小子來樂陶居找東子,李清便決意要當個不速之客了,你家我進不去,這青樓老子還進不去麽,將你老小子堵在樓子裏,啊哈哈,說不定有些話更好說些不是?
懷著惡搞心情的李清換上他剛下發的鷹揚校尉的軍官製服,誌高氣揚地便踏進了樂陶居。
“軍爺,怎麽有空來我們樂陶居啊,不知有何公務啊?抑或是來找那位大人?”知客迎了上來,笑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