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李清自然是作不出的,但要抄襲一首倒也簡單,關鍵是李清的一筆字寫得極好,標準的顏體,蒼勁有力,厚重雄渾,大氣脫俗,與當世流行的那種秀麗的筆法迥異,倒也頗為符合他的軍人身份,提筆一氣嗬成,看看墨跡淋的紙張,李清滿意地笑笑,看來某些技能並沒有消失。將筆扔到一邊,將紙張遞給仍是一臉呆滯的青兒,道:“煩請小娘子將此送給茗煙姑娘,看看姑娘滿意否?”
青兒雖說是一個丫環,但長期在苟煙的熏陶之下,眼界自然是不差的,中然品不出這詩的好壞,但單這一笑字,沒有長年的苦功,自是寫不出來的。本以為輕而易舉地打發了這幾個大兵,但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李清,木然地接過紙張,身子發僵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向內走去,渾沒有了先前腳步的輕快。
馮國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一邊跳著腳,每跳一次還“哈”的一聲,連哈了四五聲之後,李清終於聽不下去了,嗬斥道:“哈什麽?安靜點!”
馮國終於清醒了過來:“大人,你讀過書哈,會寫字哈?還能寫詩?”要知道這些年大楚的武人雖然地位提高了不少,能認字,讀兵書的的將軍們可能不少,但要是說會作詩,隻怕還真沒有。
李清又好氣又好笑:“廢話連篇。”
馮國的眼睛裏滿是星星,幾個親兵也是一臉的崇拜,在大楚,識字而且有文化的人還真是受人尊敬的。
屋內,茗煙正自調弄著箏弦,桓熙品著美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閑話,看到青兒神色古怪地進來,茗煙道:“那幾位軍爺走了沒?”
青兒搖搖頭,將手裏的紙張遞了過去:“小姐,那將軍真的做出了詩呢!”
“哦?”茗煙那雙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一邊的桓熙也坐直了身子,“真做出來了?不會是遠看像條狗,近看也似狗般的打油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