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雞鳴澤裏的過山風很是鬱悶,很是糾結,縱橫崇縣數年,何時曾吃過這麽大的虧,數十個弟兄折損大部,現在跟在身邊的隻不過十來餘人了,連老窩都被人剿了,真不知道這個冬天怎麽熬過去。
“李二麻子,你個王八蛋,老子就說不能搶,你媽那個巴子,說定然沒事,現在老子們被趕小雞一樣趕到了這裏,還陷了幾十個弟兄!”過山風怒罵道,臉上一道寸來長的刀疤泛著紅色,隱隱跳動著。
“老大!”沒過山風點名大罵的李二麻子哭喪著臉靠了近來,因為一臉的麻子,又在家裏排行老二,便一直被人稱作李二麻子,“誰想到這些官兵想被猜了尾巴的貓一般,窮追不舍啊!以往官兵不是這樣啊。”
“我艸你啊!”過山風猛地一伸手拎起李二麻子,過山風身高臂長,拿現在的目光來看,起碼有一米九以上,將僅僅五尺有餘的李二麻子懸空拎了起來,“一下子便弄死了他們好幾個,能不急嗎?現在幾十個弟兄落在他們手裏,還能活嗎?”
李二麻了手舞足蹈,“老大,老大,放我下來,小心些,這裏可不是山塞,不能隨便亂扔啊,萬一將我扔進了泡子裏,那老大就又要少一個弟兄了。”
過山風又好氣又好笑,“你媽那巴子的,就一塊滾刀肉。”將他狠狠地頓在地下,四仰入叉地躺在地上,雖說幾十個弟兄落到了官兵手中,雖說有些傷心,但也不以為意,畢竟大家都是當土匪的,幹上這個的那天起就沒想過好死,這些年迎來送往,也不知有多少弟兄或死於官府,或死於匪寨內訌,對生死已是看得淡了,崇縣窮,很容易便能招到新的兄弟入夥。
“該怎麽過這個冬天呢?”過山風在心裏盤算著,蠻兵入寇,將崇縣搶得一幹二淨,啥也沒給他們留下,殘餘的百姓現在都聚集到了縣城附近,“媽哪個巴子的蠻族,當真是殺人絕戶啊,擻得一幹二淨,這可讓我們怎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