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要賣種珠之法!
這個消息傳了出去,驚動的人非常多,自古以來,聽說過種糧種麻種桑種果的,可有誰聽說過,珍珠也可以種得出來!
不曉事的,自然將這個當成了俞家人想錢想瘋了,可是幾個與俞家有往來的徽商,卻恍然大悟,知道俞家這個打算不但不是瘋了,而是實實在在地有幹貨在手!
徽商雖然沒有晉商那麽團結,但他們傳替消息的速度一點也不慢,不過是幾天功夫,這消息在整個徽商圈子裏就人盡皆知了。
甚至連隱於鄉野的某些人,也得到了消息。
“這個小子,倒是壯士斷腕,不愧是溫體仁那殲賊所看中的人!”
已經回到宜興老家的周延儒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麵前的張溥,搖頭歎了口氣:“隻是錢牧齋這次極好的機會,卻人算不如天算,隻能眼睜睜地放過了。”
他言語中頗有幸災樂禍之意,坐在他麵前的張溥倒是麵不改色:“學生倒是見過俞國振,與他也有幾分交情,此人確實不同一般,公之事,實在與他不相幹,是溫賊狡猾。”
崇禎四年時,周延儒為了緩和與東林的關係,在主持科舉時錄用了張溥等人,所以張溥在他麵前以學生自居。
“老夫自然知道,不過……老夫經此挫折,倒也認清了一件事情,論及眼光,老夫不如溫賊啊。”
周延儒是真心之語,張溥默然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老大人必有起複之曰!”
“哦?”
“溫賊閹黨餘孽,當年是靠奉承崔呈秀起家,如今雖然把持朝綱,但天子聖聰,必不會為之蒙蔽太久。況且國家多事,以溫賊之力,豈能從容應對。到了那時,天子必然會想到老大人,而且此次再用,老大人會更得信重!”
周延儒哈哈笑了起來,目光中卻沒有什麽笑意。
他被驅出朝堂,雖然天子還算給了他顏麵,賜銀送還,可是以溫體仁的手段,哪裏會讓他再度輕易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