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濟民哥哥,這就是你的家衛少年?”
“如何,其義覺得如何?”
“果然生得雄壯,個子好高……濟民哥哥,你方才怎麽不帶他進來?”
“老牛是隨這位汪公子進來的,他說要向方先生提親,路上強與我家小官人借了老牛。”齊牛是憨人,卻不是笨人,悶男有悶搔,憨人有憨智,他知道俞國振很瞧這個汪兆麟不上眼,而那個少年雖然他初見,聽口氣也能猜出身份,應該就是方以智的弟弟方其義,既然問到他,他如何不乘機開口,給那汪兆麟弄些事端!
要知道,齊牛可是與高二柱帶出來的,與羅九河、葉武崖這兩滿肚子歪點的家夥常年廝混於一處,怎麽會沒有點小手段!
此語一出,院子裏一片寂靜,汪兆麟窘得幾乎可以鑽入地中,而方以智回頭看了一眼俞國振,笑得更加暢快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眼前這個汪兆麟,同為桐城的仕子,二人此前雖無多少交情,卻也認識,可是方以智卻根本不想將自己的族妹嫁給此人。
器量狹淺,好為短智,這是方以智對此人的評價。
“路上偶遇這位……俞兄,見他這家仆雄壯,借來充作門麵。”汪兆麟尷尬了好一會兒,心中對俞國振更是怨恨,他勉強拱手道:“這位俞濟民兄與密之兄是至交好友?為何不曾聽過其名呢?”
“莫非我交之人,汪公子都聽說過?”
“呃,密之兄結交的都是豪傑才子,學生雖孤陋寡聞,卻也聽說過,聽聞這次虎丘之會,我桐城有二十餘人參與,學生原本也想去的,家中卻有些事情……”
汪兆麟說得有些顛山倒四,方以智哈哈一笑,打斷他道:“這位姓俞是姓俞,大名國振,家父贈字為濟民……汪公子可曾聽過他的名字?”
汪兆麟腦子裏猛然轉了一圈,俞國振這個名字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可是遍數當今少年才子,特別是複社裏那些出名的少年才子,根本沒有俞國振這個人,因此想了好一會兒,他默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