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曰,曹顒又是如前些天那般早起,想著要宮裏要請一段曰子假。曹頤的病要請人來瞧,曹頌也要陪他去兆佳府請安。這就是為人長兄的感覺吧,不是擔心這兒,就是擔心那兒,生怕有一點想不周全,照顧不到。曹顒想起上輩子的兄長,大自己將近二十歲,想來他對自己的心情也是這般的吧!
紫晶見曹顒臉上帶著感傷,以為他是擔心曹頤那邊,安慰道:“大爺放心,三姑娘那邊昨兒裏裏外外都安排妥當了!”
曹顒想起一件事來:“怎麽沒見香草在那邊房裏?昨兒我去那兩次,都沒見到。”
紫晶沉吟了一下:“香草,情況不大好!”
“怎麽了?旅途勞累,水土不服?昨兒怎麽沒人說起,這可不能耽擱了,早點請人瞧病!”曹顒問道。
紫晶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些個,說起來香草倒是個一心護主的好姑娘。章姨娘要打三姑娘時,她在前麵攔著,被抓到臉上,留下兩條疤。畢竟是個女孩兒,頂著這樣的臉不願意見人,主動要了給三姑娘煎藥的差事,就貓在廚房裏。”
曹顒皺了下眉:“你去看過沒有,嚴重嗎?”
紫晶猶豫了下,回道:“左臉頰兩道印子,都有一寸來長,雖說已經過去四十來天,但還是能夠看出來。我問過張根家的,在南麵已經請人看過,沒什麽好法子,隻是說了用珍珠粉慢慢調理。”
曹顒點了點頭:“隻要有法子治就行,不要心疼錢,若是府裏沒有,就安排人去外頭采購。她們母女照料萍兒多年,很是盡心,這次又是替萍兒擋災。隻是廚房那邊不能待,油煙對傷口愈合也不好。找個由子給她安排點針線上的活兒,清淨地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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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院,東暖閣。
曹頤恍惚間隻覺得渾身發冷,孤零零一人站在織造府門口,望著緊閉的朱漆大門,恍若隔世,身後白茫茫一片水色,似是那望不到邊際的汪洋。那水,無端的越漫越高,漸漸漲過她的腰際,她正惶然不知所措,水麵卻忽然湧起惡浪,呼嘯著衝她迎頭撲來。她嚇得不行,慌忙用力地拍打起織造府的大門,慘然高喊道:“母親,母親!!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