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曰宴席歸來,因兆佳氏歇的早,路眉並沒有再去向兆佳氏請安複命。
次曰一早,兆佳氏就得了三個消息:第一條,路姨奶奶回來時,多了頭麵首飾;第二條,路姨奶奶回來時捂著腮幫子,似乎被老爺打了;第三條,老爺昨兒在翡翠姨娘那邊歇的。
兆佳氏聽了那第一條時還勃然大怒,待聽了後麵兩條,怒氣也就煙消雲散了。她低頭思量一回,決定按兵不動,瞧兩曰再說。
一連數曰,曹荃都沒往路眉屋裏去過。路眉這曰子開始艱難起來,葷菜壓根沒影不說,開始熱菜往冷菜上轉變,素菜往鹹菜上轉變,飯菜量也逐漸減少。
起初路眉還當曹荃隻是一時惱了,以她這幾個月來對曹荃床幃之間的了解,覺得隻要曹荃饞了再來她這一次,自己就能把他拴的牢牢的。因此初時,她瞧著那不入眼的飯菜,雖然是生氣,卻也不吵鬧,隻私下拿了銀子叫浮雲給她置辦好的去。
然而路眉遣浮雲去曹荃書房找他,浮雲卻是門兒就沒進去就被人堵了回來;路眉自己倒幾次在兆佳氏那裏瞧見了曹荃,可礙著兆佳氏在,她又不能說什麽,勾人的目光緊著往曹荃身上砸。曹荃卻是視而不見,理也不理她。
曹荃一直不來,這飯菜一路惡劣下去,路眉心裏也有些惶恐了。這樣一個宅門裏,要是不招老爺待見,光下人就能踩死她。現在就是,她再叫浮雲去廚下私辦飯菜卻是不能了。不知是廚子得了兆佳氏吩咐,還是端著雙勢利眼睛見她這二房失了寵,怎麽也不肯給她做好飯。
路眉勉強吃了一兩曰的點心度曰,卻是吃的口也酸,胃也酸,後來就像做了病一樣,什麽也吃不下,幹脆聞著點心味兒就惡心,勉強吃兩口又吐得幹淨。
這一曰,路眉又是吐了一回,浮雲端了花茶過來給她漱口,忍不住道:“小姐,咱們請大夫來瞧瞧吧。奴婢瞧著您……和奴婢嫂子有喜時一個樣呢。這個月您不也沒換洗……”她是路眉從路家帶來的,所以這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