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那小雜種奪了孩兒南街入賬,還讓孩兒被田百戶好生訓斥,今年送來的例份少了些,孩兒也有難處啊!”
“你不是也有個總旗的職司嗎,那田榮豪不是知道你是咱家的幹兒嗎?”
對太監的尖聲喝問,跪在下麵的劉新勇滿臉委屈,連忙又磕了個頭,帶著哭腔說道:
“義父,那小混賬王通是個亡命之徒,街麵上又有傳說,說他是宮內某位公公的親眷子弟,那誰還敢得罪啊!!”
坐在上首那宦官看起來比劉新勇大不了幾歲,一般的幹瘦模樣,看起來倒還真有些相像,穿著團領紅袍,聽到劉新勇的哭訴,頓時大怒,尖聲說道:
“某位公公的親戚!?咱家怎麽不知道,等咱家打聽明白,再給你出氣!!”
過了臘月二十,清晨的南街安靜無比,昨晚上下了一場小雪,各個早就休業的店鋪門前連個腳印都沒有。
回頭看看被雪覆蓋住的皇城城牆,再看看雪白一片的南街,讓人有種莫名的情緒,王通緊了緊頭上的氈帽,快步向前走去。
差不多有十天沒有去田百戶那邊了,盡管年節禮品什麽的都送到百戶家裏,禮數不缺,但那老家人卻還沒有打過招呼。
對於那曰和劉新勇當麵對質的翻盤,王通左思右想,理由不多,似乎就是自己和田府那位老家人熟悉,還有那下了血本的一千多兩銀子。
一筆銀子一件事,古今如此,王通不覺得那銀錢會有什麽功勞,翻盤的功勞十有八九要算到那老家人身上。
不過當麵詢問,還有幾次旁敲側擊,都被那精明的老家仆給擋了回去,而且對方回答的也實在,不像是撒謊。
再說了,要真是田百戶的什麽人,大清早的掃地灑水,而且冬天也沒有見閑著,這活計未免太苦了,也隻能是下人在做。
王通沒有繼續逼問,有些事情適可而止,不管誰幫了自己的忙,早晚會發現,要是和這老家人因為這個弄得生分了,反而不美,維持著和自己上司有關的人的關係,總歸有好處,再說,似乎這是唯一能聊聊天的朋友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