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這一天,靜街虎孫老二的那家賭場共輸出去不下兩千兩,綠袍和藍袍的宦官,什長、把總一級的禁衛將校,一共有三十二人進去賭過。”
在虎威武館和王通宅院之間的道路上,王通和鄒義邊走邊說,這條道路尋常人過不來,安靜安全。
“宮裏好賭的人不少,又有喜歡個熱鬧的,都願意去皇宮外麵的地方耍錢,倒也不稀罕。”
鄒義說的淡淡,王通也不接茬,隻是繼續說道:
“南街這邊不過是紫禁城的午門東邊偏門所對著的地方,皇城大大小小的門有多少,這周圍又有多少類似的地方,那又會有多少人呢?”
王通的語氣同樣很平靜,鄒義沉默了下,低聲說道:
“可有認得的?”
“王某除了鄒大哥和張公公等人,還能認得那個?”
打趣的回了一句,兩個人又是向前走了幾步,鄒義用手彈掉袖口的一點異物,突然笑著說道:
“尚膳監那邊有個管事宦官,做事還算勤勉,現在你的美味館缺人,到時候可以讓他來幫忙。”
看著王通有些不解,鄒義有補充說道:
“這管事宦官有個好處,宮內的人頭熟,別看那麽多人隻要見過一麵,他就能報出來在那裏當差,從前馮公公剛接手司禮監的時候,還特意帶著他做個隨從,方便的很,這人也勤勉老實,王兄弟你要想讓他幹什麽別的,盡管吩咐就是。”
要派個能辨明身份的人來這邊幫忙,等下一次那賭場再向外輸錢的時候,少不得要請這位來盯著了。
雙方隨意閑談了幾句,鄒義便說宮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辭,王通自然知道鄒義要把自己打聽來的情況回去和相關的人講。
在王通看來,鄒義未免小心的太過分了,很多時候都是隻有兩人,卻這麽害怕隔牆有耳,不知道鄒義在宮中這種詭譎機詐之地,早就養成了萬事小心的道理,機密之事就是要謹慎提防,才能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