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個使臣來看看我。”長寧侯哆嗦著聲音說道:“兒啊,別看父親是太後的親兄弟,但那是範閑,一代詩仙範閑啊,老父臉上有光啊!”
衛華也是心中漸生酸楚,知道自己一家雖然錦衣玉食,頗有權勢,但在極重名聲的北齊朝野,卻向來是風評極差,自己熬到鴻臚寺少卿這個位置上,終於堵住了些小人之口,但依然有人認為,這是宮中給太後親眷的恩賜。
他歎了口氣,知道父親當年求學於莊墨韓,也是準備行濟天下之大事的,隻不過因為姑母的原因,隻能做個閑散侯爺,這多年的鬱積,也能借杯酒澆散,於是也不便再多說什麽。但是想到範閑離去前說的那些知,他依然有些隱隱害怕,詢問道:“範閑剛才說要與您做生意?他是南朝監察院的提司,能做什麽生意?又有什麽生意需要您來出麵?”
長寧侯應道:“我隻是中間人,他真正需要的人是沈大人。”
“沈叔叔?”
“不錯,範閑的父親是南朝的戶部尚書,他自己又有假郡主駙馬的身份,將來南朝長公主的內庫生意都是他打理,看他的意思,是準備做些手腳。這一路往北,如果沒有你沈叔保駕護航,那等見不得光的生意怎麽也做不長久。”
衛華就與父親先前聽見這消息時一般震驚,張大了嘴說道:“難道他準備……走私!”
“這是圈套!”衛華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他又不用威脅我什麽。”長寧侯不讚同地搖搖頭。
衛華急了起來:“您不知道,此次兩國間還有椿協議,範閑眼下正著急那件事情,而陛下的意思是,能拖就拖幾天,拖到南慶的使團著急再說。您弄這麽一出,不說這椿生意是不是實事,如果真地安排他與沈大人見麵,咱們再也脫身不了,範閑再找我要人,我怎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