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每次見到周勳都覺得僵,反倒是他忘得一幹二淨,一貫地愛理不理,視線也從不在她身上駐足,閑話漸漸少有人說起。
她說不上鬆了一口氣,因為後來一回體育課,她靠在欄杆上自顧自發呆,田徑場他們班的男生在測1000米,她不知道周勳什麽時候過來的,等她聽到聲音的時候他正從她背後走過,戲謔地問道:“怎麽,這麽關心,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他?”
她定睛一看,下麵正在跑的不是孫博又是哪位?怦然這才明白,周勳鐵定看了這封信,她才不要當著他的麵覺得害羞,他一定會借此狠狠地笑話孫博,她回過頭,偏要笑眯眯:“想知道?”
“……”
“就不告訴你。”
高一期末考試在一月份的時候轟轟烈烈地來臨,班級進入了最嚴酷的備戰期,這漫長的人生而言,這可能隻是一場不足為道的測試,但對身臨其境的江川,沈倩或者孫博來說,則是磨難。
而手塚治蟲的紀念展將要在京舉行,日子剛巧,就在大考前兩周,她興致勃勃地提議想去看。沈倩笑意盎然的背後,悄無聲息地衝江川挑了挑眉,他麵無表情低下頭。
她的聲音由興奮漸漸轉低,她再愚笨也曉得那是拒絕,看著江川:“我以為你會開心……”
“我不是十二歲。”就算十二歲的孩子,也過了癡迷鐵臂阿童木的年紀。
“那你是不想去?”
“怦然,我要準備考試。”
“哦……”
那個雙休日,江川跟沈倩報了學校的輔導班,她單槍匹馬,千辛萬苦去赴四十年前鐵臂阿童木的宴。
這次遠行得到父親的鼎力支持,這個常年埋頭教育事業的父親用開闊的胸襟鼓勵女兒實現所有理想。他告訴怦然,成長即是經曆,經曆可以沒有結果,但不能不富有。
這是一個過來者的教育。